白石英二_Aries

唯有把握,此心而已。

【谷戚|风情|花怜】青衣绝命<十五>

前情提要:

<十四、瞿儒作帐虎鲛为穴1>

花城等人的行踪被谷子察觉,权一真遭到人面鸟瞿儒的偷袭,被谢怜花城所救,上百只瞿儒从悬崖上俯冲而下。

花城幽幽道:“不是人也不是鸟,而是……鬼。”

☆请原谅这只被姨妈君击倒的可怜撸主吧,她不是故意不更文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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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个“鬼”字的话音刚落,为首的瞿儒已然厉声尖叫着朝郎千秋袭去,郎千秋提剑迎上,利剑嗤地一声割裂了瞿儒的肚子,这瞿儒生着男相,受伤后巨口一咧,冲天的恶臭扑面而来。郎千秋差点被呛了个跟头,倒持着宝剑反手一挡,左手猛捉住那半人半鸟的头颅往剑刃上一划,霎时间青血飞溅,那男人的脸狰狞地扭曲了几下,向右一歪,了无生气地耷拉下来。

“…这什么鬼东西?!”

郎千秋抬起胳膊,发现右臂上一块布料被瞿儒的血蚀出了一串窟窿,他回过头来想提醒其他几人当心,转过身却看见扑棱棱一片黑影坠地。漫天的青血飞洒,像一场泼了绿墨的雨,谢怜和花城悠悠然站在伞底下,毫发无损,而躲避不及的裴茗被瞿儒的青血泼了一身,衣服上破破烂烂都是洞。权一真不知为何也没沾到一滴血,很好心地大声提醒道:

“啊,帝君,你的裤子破了,屁股露出…唔唔唔???”

裴茗恨不得一掌把权一真拍进地里去,但眼下需要战力,他也只能忍了。好在他怎么说也是仙界之主,这种下等妖怪根本伤不了他,衣服破了这种小事,稍微催动一下法力就好了。

……就好了?

……就好了!!!

“怎么回事?!”

裴茗咬牙切齿,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法力使衣物复原,谢怜走过去观察了一阵,困惑道:

“这…难道是诅咒?”

花城放出几只死灵蝶,在一只瞿儒的脖颈上割了一圈,剥下面皮之后,拖起来飞到半空中,停在花城眼前。在脸皮的里侧,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咒纹,缕缕黑气如烟似雾,发散出呛人的霉味儿,谢怜捂住鼻子,嫌恶道:

“难怪这些瞿儒的怨气如此深重,原来是这样。”

裴茗也凑过来看,那脸皮被死灵蝶扯开来悬在半空,好似一张地图,但仔细一看,咒纹不是写上去的,也不是刻上去的,而是像胎记一般,自然而然地从皮里长出来的。

“这东西是不是和那个什么尾巴的蛇差不多?”

“……等等,咱们还是先把衣服的事解决了吧。”

不管怎么说也没有让帝君光着屁股乱走的道理,谢怜叫权一真把袍子脱下来借裴茗穿,好歹先遮住羞。其实他原本是想脱自己的衣服的,但方才他刚惹了花城不高兴,这会儿还是觉得消停点儿好。

“帝君刚才说的不错,这种长着人脸的瞿儒和蝎尾蛇应该是同一种东西,由两种本不该交尾的物种交合而来,因而带着强烈的怨气,世代不息。”

“你是说,这东西是人和鸟……”

“……呕!!”

郎千秋脸色发紫,手忙脚乱去剥自己的外袍,权一真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,当场就吐作一团。谢怜清清嗓子,咳了两声:“戚容的品味一向奇差,弄出什么丑陋怪异的东西都不稀奇,你们要是恶心够了,咱们就继续走吧。”

花城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,其他三人也自觉地跟上,沿小径前行五六里远,面前出现了岔路,走在最前面的花城在岔口停了一停,转向左边。

“走这边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郎千秋站在路口,总觉得两条路上都没有好东西,左边那条路看起来更加崎岖难行,而且似乎更绕远一些。花城回过头,露出逼真的假笑:“你若是不愿意,那就走右边好了。”

“……?!”

郎千秋突然被反呛,无名火登时涌上脸来,谢怜赶紧安抚,解释道:

“泰华殿下你消消气,你仔细听,那边有水声。”

确实如此,水声潺潺,甚为清洌,山谷间凯风徐来,忽略掉还不知要恶心成这么样的鬼怪的话,当真是人间仙境。郎千秋心粗,方才没留意水声,稍微平复了些,但还是有些忿忿:

“有又如何?”

“方才我和三郎通感,寻找戚容行踪的时候,听到过水声,像是瀑布之类的,或者一条比较湍急的河流。所以,我想他们在那边的可能更大一些。”

“既是如此,早说不就是了?好了好了,事不宜迟,赶紧走。”

权一真那个一根筋自然是指望不上的,和事佬也只好委屈裴茗来做,好在裴茗除了好色花心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缺点,谢怜对他越发地有好感了。花城一言不发,红影一掠便如同风一般地向前走了,谢怜赶紧跟上,走的时候还不忘招呼权一真:“奇英殿下别玩了!快走吧!”

权一真站在石壁下,仰头看着百丈多高的山顶,走在最后的郎千秋拍了他一把,边问边跟着抬起头去看。

“奇英,看什么呢?”

“刚刚上面好像有只老虎。”

郎千秋一下子警惕起来,“老虎?又是长着人脸的?!”

“没,只是普通的老虎。”权一真眨眨眼睛,脸完全面朝着空荡荡的山顶和天空,“你能不能帮我一把,我头低不下。”

“……啊?!”

权一真转过身面对着郎千秋,还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:“我脖子好像卡住了,你帮我按一下。”

“……”

郎千秋无语地捉住权一真的后脑,用力向前推,权一真被他推得直往前窜,高声道:“哎哎哎,轻点轻点——”

裴茗转过头,发现他们两个还在后面,再一看花城和谢怜都走得没影了,大声催促道:“泰华!奇英!你们快点儿!”

“不是我慢……奇英的头低不下了!”

“……”

裴茗只好折返过来,两个人一个按着权一真的肩膀,一个推他的脑袋,但权一真的脖子就像石头做的一样,完全低不下来。三个人折腾了一阵,实在没辙,一看谢怜和花城的身影都瞧不见了,裴茗无奈道:

“泰华,你背着他走。”

“啊?!”

“啊什么,快点儿!”

“……噢。”

郎千秋背着权一真,裴茗替郎千秋拿着剑,三人一路小跑,跑了半天却没看见谢怜和花城。三人都很纳闷,这路就一条,没有岔口,他们两个走得再快,也不至于用跑的还追不上吧?

“他们俩跑哪去了?”

“谁知道,通灵试试看。”

郎千秋背上的权一真忽然开口,阻止了裴茗。

“上面。”

“上面?”

两人同时仰头,就见十几丈高的乱石上,两个身影腾空而下,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群老虎,声震裂石。

“怎么这么多老虎?!”

身为百兽之首,老虎从来都是单打独斗,他们还从没听说过,有老虎成群结队生活在同一座山里头。再看从山上跳下来那两人,也不是谢怜和花城,分明是慕情和风信。

“南阳?玄真?你们怎么来了?”

慕情头发乱七八糟的,满身都是灰,风信比他好不到哪里去,长袍下摆比狗啃的还难看。两人都是一副臭脸,不对上视线还好,一看见对方也在看自己,那眼神就像恨不得掐死对方似的。

慕情先开口,道:“我在观里打坐,看见他从我门前经过,看他的样子鬼鬼祟祟的,必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“你哪只眼睛见我鬼鬼祟祟?明明是你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,恶狗先咬人是吧?!”

“你躲在凉笙殿外整整一炷香,凉笙一走你立刻溜进他殿里去,在他书案上四处乱翻,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做亏心事?”

风信被他戳穿,立刻面露尴尬之色,但仍是大声道:“我去找当年重建仙京时的记录,有什么可亏心的?!”

“呵,真的不亏心,何必趁凉笙殿没人才溜进去?你找来干什么,留着给青鬼献宝吗?”

“我操了?!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?!你以为都跟你一样,动不动就背叛这个背叛那个?!”

“停停停,你们别吵。”郎千秋被吵得脑仁疼,要不是背上还压着个权一真,他真恨不得给慕情和风信一人一拳头叫他们闭嘴,“南阳将军,你找重建仙京时的记录要做什么?”

风信一脸不情不愿,憋了半天的气才勉强压制住愤怒,道:“我想不通谷子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,就想查查他当初到底掉到了哪,谁知道这家伙跟在我后头……怎么走到哪都甩不开你啊?”

风信以为慕情会立刻反唇相讥,但出乎他意料的是,慕情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,一句话也没说就转头去缠手臂上的伤口了,风信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,一转头发现裴茗在旁边冲他挤眉弄眼。

“你眼睛怎么了?”

“……”

裴茗也差点想骂人,还好他忍住了,谢怜和花城不知去向,头顶上的一群老虎冲着山崖嗷嗷咆哮,谷子和戚容还不知道躲在哪里,真是一团糟糕。

郎千秋抬头看了那些老虎一眼,问道:“所以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难道这里就是谷子当年落下的地方?”

“是,就是这儿,我们发现一条河,想着不管什么东西,总归离不开水,就顺着水流走。”想到自己堂堂武神却被一群怪物追着跑,风信忍不住啐了一口,骂道,“妈的,没走多远就碰上一群怪物!”

权一真面朝青天,问道:“不是老虎吗?”

“什么老虎!他妈的是一群长着人腿鱼尾巴的怪物!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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