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英二_Aries

唯有把握,此心而已。

【谷戚|风情|花怜】青衣绝命<二十三>

前情提要:

<二十二、鹓鶵为鸣百鸟朝凤>

真正的郎千秋终于苏醒,风情二人又起争执,裴茗将慕情以命换命的实情告知于风信,此时鹓鶵现世,百鸟齐鸣。

裴茗道:“是她,她来恭迎君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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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二十三、劫波渡尽一笑相逢>

“‘她’?你说的是谁?”

郎千秋边询问,边仰起头看着身型庞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巨鸟,数十只金色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,让人说不出该敬还是畏。裴茗比风信和郎千秋都飞升得早,各种道听途说也所知更广,但他对鹓鶵的所知也仅限于听闻,而从未亲眼见过。

“现在无暇与你们细说,你们只要知道她是君吾的属下就好。”裴茗一改平日里游戏花丛的轻浮,警惕地盯着鹓鶵飞去的方向,“南阳,你留下照顾泰华,我和玄真去追鹓鶵,定能找到君吾的下落——南阳?!”

裴茗全神贯注地盯着鹓鶵,没留心背后的情况,待他发现风信并不在他身后听他指派时,风信早如同一阵风似地杀到老远的山上去了。

“南阳!……这两个蠢货!”

裴茗忘了身份,痛骂了一声,只见风信一跃几尺高,不要命似地往慕情那里奔去。鹓鶵向着慕情所在的那处山崖发出一阵长鸣,霎时间狂风大作,劲风将山崖上的树木和石块卷得漫天飞舞。慕情挥刀防御,刀光刚至半路就被鹓鶵的法力打散,慕情只得躲避,被不绝于耳的砰砰爆炸穷追不舍。

“我操!”

风信凌空一记劲射,箭矢挟着灵光,逆着狂风精准无比地刺中了慕情的衣领,风信大喝一声“起!”,箭镞便勾着慕情飞起,慕情的双脚刚刚离开地面,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便轰地一声炸开,成百上千支墨黑色的羽毛密集如雨,力道更胜利箭,若是不慎被刺中,定是开肠破肚,血流成河。

几乎只在同时,风信将身一跃,一个猛子扑出了几丈,抢在慕情被刺中之前,将慕情整个人搂在了怀里。风信的脊背宽,正拦在慕情和鹓鶵之间,慕情尚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,就听见一连数声皮肉被割开的声响,紧跟着,耳边就传来风信痛苦的闷哼。风信扑来的力道大,两人抱成一团摔了出去,在满是碎石块的地上打了几个滚,才总算停下来。

“风信!”

风信压在慕情身上,背上腿上插了十来支羽毛,看起来就像个人肉靶子,还血淋淋的。鹓鶵不肯罢休,振翅一抖,将风信和慕情都掀翻出去,慕情的背重重撞在岩石上,喷出一口血来。鹓鶵扇动着尾巴,十几只金色的眼睛齐齐盯着慕情,慕情一阵头皮发麻,抓起刀准备挡在风信身前,风信却暗中结了个印,灵力如绳索般将慕情捆了个结实。慕情正挣扎,风信便将红镜插在慕情脚边,迅速撑起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结界。

“……你干什么?!”

“你不是她的对手,给我呆着!”

“你什么意思?!给我解开!”

慕情两眼愤怒到发红,几乎是用咆哮的,风信勾起半边嘴角,一抬手将六支风神箭搭上弓弦,瞄准的正是鹓鶵尾巴上闪着金光的眼睛。


“阿嚏!!”

乱土堆里,几块石头被拱得颤动,晃了几下,终于呼通一声被顶开。一个青色的身影从石堆下面爬了出来,戚容被砸得灰头土脸,一边拍身上的灰尘,一边打了几个喷嚏。鼻子里的灰土总算被喷出来了,戚容这才舒爽了些,用手指揉了揉鼻子,又呸呸地吐了几口,才自言自语道:

“妈的,真是倒了霉了,好好的山也能塌,狗花城的力气可真够大的。”

戚容并不知道,致使山崩地裂的罪魁祸首不是花城,而是鹓鶵;而鹓鶵冲的也不是谷子,而是九十年前曾斩杀君吾的慕情。

“这臭小子,把老子弄到这儿来……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啊?操!这还怎么回去?!”

为保戚容周全,谷子将戚容从洞窟中传到了另一座山里,此山四界已设下结界,足以隐去戚容原本就几乎不剩的鬼气,就算把整座洵阴谷翻个底儿掉,也未必能发现戚容的所在。可鹓鶵发怒,误伤了戚容藏身的小山,虽然结界完好,但戚容却被砸了个天旋地转。

“妈的!妈的!!狗花城!狗日的谢怜!”等戚容手脚并用爬上了一座小山包,这才发现洵阴谷到处被炸得支离破碎——虽说这九十年来,他从没亲手种过一棵树一株草,但谷子做的就等于是他本人所为了——一种类似于家破人亡的屈辱顿时漫上心头,令戚容怒火中烧。“给我等着!老子要把你那颗眼珠子抠出来踩个稀巴烂!!!”

谷子,或者说,“戚容”,在听见这声怒吼的瞬间,眉角几不可闻地抖了抖。他仍是戚容的形容,嘴角残留着刚刚干涸的人血。在他背后,一群头顶青火的小鬼缠着两只罐子,发出桀桀的诡笑,似乎只待主人一声令下,就能瞬间将两团苍白的魂魄撕得粉碎。而在他面前,花城和谢怜比肩站在一起,琴瑟和谐,让人嫉妒到眼痛。

“你到底是谁,谷子还是戚容?”

先开口的是谢怜,百年时光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,和谷子记忆中的那个破烂叔叔一样,眉目间总带着莫名神圣的温柔。

“太子表哥,你在说什么疯话?被狗花城日多了,脑子也跟他一样蠢了么?”

下流话脱口而出,完全不需要斟酌,因为他已经惯于那人的一切,并心甘情愿使自己成为那人的影子。

“哥哥,退后。”

花城此来,当然不是为了和任何人讲道理,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明白,世间三界都没有道理可讲。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规则,那就是,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,胜者,自然为正。

“你不用再伪装,你为的什么我都清楚。”花城将谢怜挡在身后,强大的法力自肉身向外蔓延,整个洞府内的空气都被施以致命的压迫感,厄命微眯着眼,目光中有久违的战意高涨。

谷子也不甘示弱,“戚容”的背后煞气腾腾,一缕缕黑雾缭绕,隐约如凶恶的黑龙盘身,远天外一阵闷雷滚滚,传来声声震天撼地的嘶吼。

“你还真是喜欢玩虫子。”

银光爆裂,厄命的身影刹那间消失不见,一身明红残影尚未消散,花城本尊已至“戚容”的身后。

咯嚓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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